在杂志社里每天都穿梭在追赶不完的期限里。为了确保杂志能准时上架或送到每个读者手上,杂志的制作;从内容策划、敲定受访人物、封面拍摄、版面设计、文字审查、到色调审核等,每个环节都有不同的制作期限,环环相扣,只要一个环节出问题,整体制作就会延误,杂志出版日期就会受影响 。在杂志社里我们常开玩笑说,所以“期限”在英文也称为“deadline”(死线),越过这期限,后果不堪设想。
翻查了“死线”的由来,其实最早出现在19世纪在美国南北战期间的军事典故。 据说当时南方军队为了防止战俘逃跑,在战俘营周围的领地上画了一条线,凡是走出线外的战俘一律格杀勿论,当时人们把这条线叫做“死线”。之后,“死线”被报章媒体用为“最后截稿期限”。
在生活里,我们也被许许多多的期限纠缠。
年轻时,精力充沛,想做什么就立刻去做,大把青春任由挥霍。当时,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做错了决定或不小心摔倒了,拍拍身上尘埃继续闯。 这股精力渐渐随着年龄的增长削弱 。我们会开始担心犯错、开始在乎别人如何看自己。做事情时行动总是跟不上梦想,觉得力不从心,甚至有时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以前,简单的一条牛仔裤一件简单汗衫,就散发一身青春气息,以“小鲜肉”姿态,走到哪里都受瞩目。那时无需在意自己穿什么,每周要做多少小时的运动,或担心昨晚是否吃了太油腻或高卡路里的夜宵。现在,买衣服得考虑是否能把自己的身体“缺陷”掩饰,把所剩无几的优点给尽量展示出来。饮食要格外小心,每周定时做运动去脂肪。
可见,青春也有保鲜期。
最近,很不巧周围几个朋友的父辈们的健康都响起了警钟。有些频频出入医院,有的则开始需要长期医疗照顾。曾在父母翅膀下呵护的孩子,突然调换身份“提升”为照料者,得暂时阁下自己的生活大计,安排父母的起居饮食,医疗照顾等。
我总觉得有机会照顾父母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有时那源源不绝的医药账单、一通突如其来的紧急电话、起伏不定的健康情况,还是会让人措手不及身心疲累。当健康面对期限挑战,我们也就这样迅速成长,得习惯身份的对调。
每次一期杂志的结束、期限的完成,也代表着另一期制作的开始。开始对期限麻木、只能慢慢把它融入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在杂志社里工作的这些日子也习惯了期限,甚至有点喜欢,因为知道在期限之后,一切会从头来过,又是另个新的开始,这比起许多生活上所面对的无法重来得期限就精彩许多,也更值得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