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问陈碧舸,是在上海的摄影棚内。星期六上午9时,窗外下起了绵绵细雨,19摄氏度的气温,窗口吹来凉飕飕的冷风,背景音乐是摄影师从新加坡带来的英文CD。素颜现身的她,带着腼腆微笑,身旁除了助理之外,还有在上海从事市场营销工作的男友。

生于苏州、在南京长大的陈碧舸,16岁学习体操,当过中国国家艺术体操运动员。2001年还在念书时,获得中国模特大赛区域冠军,同年9月到法国参加决赛,结果毫无模特儿经验的她一举进入前十名。2008年从美国常青藤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心理学系毕业后,才开始全心投入模特儿行业,先到香港开始走秀,隔着到纽约发展。

这位Shanghai Tang与Ralph Lauren今年春夏广告女郎,曾以清新外型获美容品牌Clarins青睐,成为第一个为品牌拍广告的亚洲模特儿。她拥有不同于西方人审美定势的东方气质,私底下有着女生的羞怯,面对镜头又充满积极的正能量。

在她身上,我们看到很大的可塑性,甜美俏丽、性感妩媚、狂野摇滚,抑或个性不羁,她都可以诠释得很好,她坦言是在加入时尚圈后才明白百变所能带来的优势。“时尚界每天都在变,我天天一起工作的团队都是不一样的,我们都很习惯面对不同的改变,从来没有一天停下来过。一个模特儿的思维必须要能够吸收新鲜的东西,才有空间进步和提升。”

随遇而安

时尚界长久以来是西方模特儿的天下,随着中国风愈吹愈强劲,曾几何时圈内掀起了新气象,东方面孔势不可挡地在国际T台上集体崛起。长江后浪推前浪依旧是这行的定律,面对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法则,出道六年、29岁的陈碧舸只求随遇而安,以正面态度迎向未知的将来。

问她,在众中国超模当中,她的优势在哪儿?她反倒主动先说了自己的缺点。“从外型来说,我是个辨识度没那么高的模特儿,我长得不特别好看,又不特别奇怪,不会让人一眼就认出来。但是,因为后天的一些人生经验,包括我在艺术体操方面的经验,让我能够演绎出不同的个性,所以我可以胜任一些珠宝或美容的品牌,在为杂志拍摄时,可以宜动宜静。比起其他模特儿,我当模特儿的年龄确实迟了很多,但我很感谢之前那段人生经历,让我有了更多不同的发展。”

去年底她在美国拍广告,在蹦床上弹跳时不慎摔倒,导致脚踝骨折,好几个月无法工作。不过,她依然抱着开朗的心情,绷着脚石膏到处旅行,期间还帮杂志写专栏。“经纪人和父母都有点紧张,担心我未来是否还能够当模特儿,但对我来说那反而是很好的休息时间,以前我从来都不懂的拒绝工作,无论多忙只要有工作邀约一定接,所以就从来没有真正的休息到。”

模特儿的责任

身处在光彩眩目而繁华多姿的时尚圈里,她对物质欲望或名利得失反而看得很轻。她认为,被众人簇拥时感觉像个公主,卸妆后,她其实跟普通人没有不同。她自言做这行之后,她的心态变得很平和,每天面对各种新事物,她早已见怪不怪。

“名与利一旦看透了,也不过就是一时之间的事情。你真正要做到别人尊敬你,是一件细水长流的事,一炮而红当然好,但后面怎么维持,才更需要努力。以前当体操运动员时,可以因为没在比赛中发挥好而全功尽弃,也有可能是因为幸运而赢得比赛,所以从小我的得失心态没那么强。”

她说,模特儿在许多人眼里或许是一份昙花一现的职业,红得很快,亦可能很快即消失。但她认为,她这一代模特儿其实背负着重大的责任。“现在我们是一个很多元化的职业,有很多平台展现自己,应该做的给年轻女孩子一个好榜样。我们这一代模特儿的存在,就是证明给大家,要成功不一定要走潜规则。模特儿也不一定就没文化,没学历的。”

她自觉幸运,从出道到现在,经理人和圈内朋友都把她保护得很好,让她看不到社会与这行的阴暗面。她形容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对于未来没有特别的规划,只要有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就满足了。“也许我行业里有一些捷径可以走,做一些违背自己的原则的事,但我只希望自己每走一步都是简简单单的。”

浮华中寻简单

香港富豪李嘉诚幼子李泽楷是她的好友,她大学时期在香港走秀时就与他相识,后来两人同赴曼谷旅行时一度传出绯闻,让她无意间成了媒体追拍的对象。
她摇头说:“未来,真的不需要嫁给有钱人也能幸福,人生亦可以很完美。许多人觉得我们的工作很容易赚钱,应该会很重视物质上的享受,但其实我已经看淡了,我更注重的是精神上的交流。”

一言点出了她自己对于爱情的要求,也强调自己跟李泽楷之间仅有朋友关系。

这天拍摄耗时近七小时,期间她的男友就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她下班一起去吃饭。他住上海,她却在中国与纽约两地之间来回飞,两人聚少离多,当日她难得有空档,却为了《ICON》封面拍摄,牺牲了小两口的周末时间,对于身边有这样一个支持她的人,她笑着表示自己心存感恩了。

陈碧舸

陈碧舸Bonnie Chen

陈碧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