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hony Chen, film director, movie dierctor, Wet Seasons, Yeo Yan Yan, Christopher Lee

一部电影从构思、筹资、策划、拍摄、后制、宣传到上映,往往要耗上一整年,让观众都望穿秋水。新加坡导演陈哲艺特别体恤媒体和影评人,他的第二部长片《热带雨》刚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首映后,今早就“迫不及待”和新加坡报业控股联办一场小型放映会,让媒体和影评人无需等到11月底的公映日期就能提前观赏他的新作,这对他来说意义深远,因为他在电影里说的是新加坡的故事。

Anthony Chen, film director, movie dierctor, Wet Seasons, Yeo Yan Yan, Christopher Lee

师生恋是《热带雨》的主线之一,但不是影片的全部,新加坡的社会现状与人文环境是导演更为关注的层面。陈哲艺在影片结束后透过视讯对观众说:“这部戏有很多新马的元素,在多伦多的首映礼上,就有外国观众发问新马关系等问题,但他们未必可以像你们那么了解当中的细节。”

杨雁雁饰演从马来西亚籍的中学华文教师,与李铭顺饰演的丈夫结婚多年却没有生育,加上新加坡教育体系长期漠视华文,让她在生活和事业两方面都陷入沮丧,而她在指导由许家乐饰演的17岁男生华文的过程中,师生之间萌生微妙的感情,也让她重新找回自我。

对一般观众来说,师生恋是《热带雨》的一大卖点,但陈哲艺志不在此,他是要拍两个寂寥的人,在彼此身上找到自己需要的温暖、关爱和呵护。导演有个朋友看了电影的预告片说,干嘛把他的故事拍成电影。原来这位友人14岁就喜欢上一个女老师,并且主动展开追求,也发生了肉体关系,两人的秘密恋情维持七年之久。陈哲艺说:“有人觉得这样的题材太敏感,但这类事情切切实实发生在新加坡,只是我们刻意对身边的许多事情充耳不闻。这不是对或错的问题,也不该贴上标签或加以渲染。”

电影仍未送检,他无法预知分级的结果,但他希望会是M18而不是R21,毕竟这部影片不是聚焦耸动师生恋的电影。他笑:“我拍的不是《色,戒》, 但如果有人真的这样以为而走进戏院,我也很欢迎。”

Anthony Chen, film director, movie dierctor, Wet Seasons, Yeo Yan Yan, Christopher Lee
杨雁雁和许家乐六年前在《爸妈不在家》饰演母子,如今再结戏缘,在《热带雨》牵扯出一段师生情。

六年前,陈哲艺推出首部长片《爸妈不在家》,杨雁雁和许家乐扮演母子,当时后者才11岁,如今是18岁的武术高手,在《热带雨》中成为杨雁雁的“小男友”。谈到两人“从母子变师生情侣”,杨雁雁说:“我想到一句福建话: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我和家乐演过母子,他11岁开始就叫我‘妈咪’,拍这部戏他已17岁,我告诉他,我们是演员,从今天开始,‘妈咪’成为历史,我们是同事,来吧,我们来演戏。”

《热带雨》获选参加本届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站台竞赛单元,首映当晚500人的大戏院座无虚席,隔天加演一场同样一票难求,杨雁雁想多看一场也苦无门路。这次到加拿大走红毯,最让她开心的是他乡遇故知。“很多住在多伦多的新加坡人都买票来看戏,他们说听到熟悉的口音和故事情节,感受很深。最有趣的是,有个观众竟然是以前在南洋中学上我表演课的学生。”放映会主持人问她,那位学生以前也很“欣赏”她这位老师吗?她笑说是的。

《热带雨》也探讨现今华文教育在新加坡被边缘化的现实状况,本地社会全盘西化,让陈哲艺深感悲哀和忧心。“剧情也有带出文化传承的问题,我蛮担心新加坡的华文教育,担心华人失去自己的身份认同。”

Anthony Chen, film director, movie dierctor, Wet Seasons, Yeo Yan Yan, Christopher Lee
杨雁雁饰演马来西亚籍中学华文老师,她在事业上面对的挫折反映导演陈哲艺对新加坡华文教育现状的忧心。

影片的海外版权已卖到法国、希腊等多个欧洲国家,陈哲艺表示,他想对世界讲述新加坡的故事,让他们走出“Crazy Rich Asians”的叙事空间,他从不认为那部好莱坞的新加坡华人题材电影对狮城做了准确的描述。他自认是个不妥协的导演。《热带雨》前后花了六年时间摄制,他不断创作、思考、酝酿细节,单是剧本就写了三年。“如果我是个会妥协的人,早就去中国拍片了。我有很多机会去中国发展,要捞钱的话早就去捞了,但我有我的坚持,我还是想要讲新加坡的故事。”

《热带雨》将于11月28日在新加坡公映。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