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RainingRaincoats创办人Dipa Swaminathan为客工撑起“保护伞”

雨衣行动 / Dipa Swaminathan

一场暴雨，一份善意，促成客工援助组织ItsRainingRaincoats的诞生。创办人Dipa Swaminathan为客工撑起“保护伞”，让善意的种子在社会中生根发芽。

天未亮，城市还在沉睡，客工已摸黑开工。建造大楼，挖掘地下隧道，深夜维修道路……一群默默付出的建设者，拿着微薄薪水，维护着花园城市的亮丽风景。

致力于维护客工权益的ItsRainingRaincoats(简称IRR)于2015年创立，创办人Dipa是哈佛毕业的资深律师，两个孩子的母亲，也是IRR的灵魂人物。

一切源于2014年的某个雨天。当时她开车回家，目睹两名工友在暴雨中无处躲避，全身淋湿。她于心不忍，让两人上车，载他们回家避雨，换上干净衣物，并提供热饮和食物。客工临走前，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他们，告诉对方：“我是律师，如果遇到需要帮忙的事，可以联系我。”

几个月后，Dipa接到警察来电，其中一个客工企图自杀被捕，身上唯一有的手机号码就是她的。她了解情况后，才知道该客工的薪水被雇主拖欠六个月，走投无路。Dipa用上自己的专业知识，向有关当局不断发电邮，最终替客工追回欠薪。事件在网络曝光后，引发很大的社会反响。“这件事让我意识到，因为我不害怕发声，我愿意发声，我可以真正帮助到这些客工，这也成为IRR的起点。”

IRR由最初两名志工，发展至今超过千人，更重要的是提升了社会对客工的关怀与同理心。“最让我自豪的，是我们每年都在成长，服务和活动范畴逐年扩大，而这一切都是自然有机的发展，像是冥冥之中有所指引。”

组织推出多元化项目，其中节庆关怀活动尤为暖心。“圣诞节将至，我们希望让每位客工都能收到礼物；屠妖节期间，我们举办速递活动，志愿者开车在全岛派发比萨和印度咖喱角；开斋节举办特色市集，农历新年也有庆祝活动。我们全年都有不同活动，有兴趣参与的公众，可以关注我们的社交媒体，了解最新动态。”

Dipa认为，一份礼物或一块比萨，或许不能直接改变客工的人生，却能传递真实的温暖。“它能让客工感受到，有一个新加坡人愿意专程开车花时间，只为了让他们感到特别，这也为他们带来归属感。对新加坡人而言，这也创造一个轻松的机会，不需要花很多时间，只是一件简单有趣的事，就能建立彼此的连结。”

IRR还创立了新加坡第一家为客工提供免费生活用品的公益店铺inspIRRe。公众可捐赠物品，客工可免费领取所需物品，比如雨伞、行李箱和电饭煲等。Dipa指出，这不仅是一个让物品再循环，减少碳足迹的空间，也是促进社区互动，让善意流动的场域，希望未来能开设更多公益店铺。

今年新加坡人力部公布的2024年客工调查数据显示，95.3%的客工对在新加坡工作和生活感到满意。她也切身感受到社会对客工的包容度提升。“我们最初起步时，没有多少人加入。但随着这几年组织工作推进，媒体报道，社会意识提升，现在反而是我们应接不暇，越来越多学校和企业机构希望参与协助客工。”

她也指出，前路依然漫长。“新加坡有近百万名客工，无法仅靠几个公益组织独撑。每个人都可以贡献一点绵力，不一定要捐款或当志工，有时候一个友善的微笑，或大热天时为他们递上一瓶冰水，就足以传递善意。”

2017年与2020年，Dipa两度荣获总统志愿服务与慈善事业奖。回忆这段历程，她说最难忘的，还是当年在暴雨中遇到的客工。“虽然那天我好像是在帮助他们，但某程度上，其实他们也在帮助我。如果不是那次相遇，IRR就不会诞生。换句话说，那位客工其实给了新加坡一份礼物，对我来说，那是一段非常特别且重要的相遇。”

Dipa的本职工作是新加坡电信助理总法律顾问，为善助人，虽然有时候让她分身乏术，感到疲惫，也让她重新认识自己。她笑说：“我从不知道自己能同时处理这么多事。我有全职工作，有先生、孩子和狗狗要照顾，这些责任之外，还建立了IRR。虽然会筋疲力尽，也会反思自己，是否陪伴孩子的时间不够多？是否忽略了自我关怀？但回头看，我觉得一切是值得的，因为我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想到能为新加坡留下一些精神遗产，心中始终充满感谢与幸运。”

摄影 Lawrence Teo
美术指导 Chen Jinghua
造型 Dolphin Yeo
化妆 Amy Chow using Nars
发型 Joanna Ong using Nakano
时尚 科技感面料披肩上衣和拼接半裙/In Good Company;铆钉漆皮高跟鞋/Christian Loubout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