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姿彦,我是真的,So Here I Am, Music,Joanna Dong

来到拍摄场地,看见豪宅的大厅摆放着一台三脚钢琴,董姿彦的第一个反应是:“糟了,千万别叫我装作弹钢琴的样子!”

她解释说,很多人以为爵士歌手一定会弹钢琴,其实她什么乐器都不会,只会撅着嘴唇用人声模仿吹奏小号的音色,她在《中国新歌声》初赛演唱《恋曲1990》时就使出这招看家本领。“我很担心你们要我摆弹琴的姿势,怕别人误会我明明不会弹却假扮演奏家。我不介意坐在钢琴旁边拍照,但如果把手放在琴键上就有‘误导’之嫌,不想别人说我装模作样,哈哈!” 真的那么担心别人以为她“扮嘢”?她点头。“我不希望别人对我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宁可被人低估,也不想让人失望。我会尽量在能力范围内以最真实的姿态表现自己。就如参加比赛,我总把功劳归于编曲,否则我绝对无法在比赛中突围而出。”

不是偶像,所以不戴面具
毕竟出道至今已十多年,从主演《天冷就回来》、《聊斋》、《夜莺》等音乐剧,到拍摄电影《我爱你爱你爱你》、主持电视资讯节目,以至去年参加《中国新歌声》后在广大华人地区声名大噪,本地观众看着她一路成长,她笑说即使想做假也骗不了人。“网上有很多我的‘底细’,我无法隐瞒过去,不可能被当成新人重新包装。”

几年前她与新婚丈夫装修新居,杂志刊登了他们的家居照,对她来说这没什么好遮掩的。眼尖的读者或许有注意到,她在电视上演唱时,从来没有除下左手无名指的婚戒,这次为《ICON》拍摄封面也不例外。她说:“这些都是让我感到自豪的事,我不介意和大家分享。” 她庆幸自己不是偶像艺人,不需戴上面具做人,所以毫无心理负担。刚参加《中国新歌声》时,她觉得到楼下吃碗面已不像从前那么方便,会很自觉地先打一些粉底,以免别人觉得她蓬头垢面,但过一阵子她又选择 “做回自己”,以真面目示人。“那些摊主认出是我,起初还有点兴奋,后来看我每天来用餐,就不当一回事了。我也慢慢地感到比较自在,渐渐失去‘警觉性’,素颜也无所谓。”

定位明确的爵士女伶
除了行事作风毫不扭捏作态之外,董姿彦的真,也体现在她对爵士音乐的不离不弃。她早在十年前就发布首张个人爵士专辑,最近推出的EP,六首全新创作和翻唱曲都走爵士风,即将于6月30日和7月1日在滨海艺术中心音乐厅举行的《我是真的》个人演唱会也同样以爵士为号召。自从大二那年第一次接触爵士乐,她就决定做个爵士歌手。

至于要如何把爵士推广到华语流行乐坛,她认为首先要消除爵士乐对于一般听众的距离感。“我唱的是流行爵士,以流行乐的审美观去诠释爵士乐的精髓。就像收录在EP里的主打歌《姗姗到访》,其实是蛮传统的情歌,编曲并没有刻意爵士化,我不需要执着于唱每首歌都必须是爵士,因为爵士已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跟我的歌声、技巧脱离不了关系。就算给我一首芭乐歌,我还是会很自然地唱出爵士的味道。”
她并不担心忠于爵士会让她少了很多听众,反而相信爵士的标签带给她明确的定位,让她与众不同。她表示,接下来将进军中国,那里的小众市场,人数非常可观,甚至比本地所谓的主流市场多出许多倍,她对此充满期待。

一度怀疑自己的才华
三年前,董姿彦主演媒体人杨君伟执导的儿童音乐剧《夜莺》,因此认识了这部剧的音乐总监林雅慧(Ruth Ling)。当时林雅慧刚设立Red Roof Records唱片公司,而她正好想找人规划自己的演艺事业,于是就与这家公司签下经纪合约,后来却是以主持电视节目为主力。 “我签的是歌手约,而刚好有人找我主持电视节目,我和公司都同意不妨做个多线发展的‘艺人’,这有助于推高曝光率。我一口气主持了四个系列的节目,走在路上,很多人认出我,说我是那个主持人,但我因此对自己的定位感到模糊,也开始对歌唱事业产生质疑。我问自己,如果将来只是主持节目而不再唱歌,我会快乐吗?我始终希望人们欣赏我的歌唱实力,我的音乐还是值得让人聆听的。”

歌声响彻云霄,私底下她是个缺乏自信的人,参加《中国新歌声》之前,曾一度觉得自己不适合继续待在演艺圈。“近十年来,创作型歌手很受追捧,而我不是自写自弹自唱的‘创作才女’,而是集唱歌、演戏和主持于一身、比较像凤飞飞那类型的艺人,是不是过时了呢?我曾经问自己,再唱下去是否还有意义?” 多亏向洋把她推荐给第二季《中国新歌声》的制作人,让她走到事业的转捩点。当时她觉得不妨一试,反正回来后还有主持工作等着她,所以没有太大的得失心。“正因为心里没有杂念,我完全没有压力,结果一路唱到决赛,获得第三名,现在我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她的歌唱天分受到《中国新歌声》评委的认可,她终于明白只要把歌唱好,加上有自己的风格,那就是个人才能,不需与他人比较,也不再妄自菲薄。“哪怕我不是样样都行,只要有一招半式可以胜过他人就已足够。”
现在的她仍然延续多线发展的方向,她自认表演欲很强,庆幸能有不同的平台表现自己,任何一种表演媒介都能勾起她的好奇心,对音乐也仍然充满热忱,左右逢源。

分隔两地,心疼丈夫
《中国新歌声》让董姿彦跨进中国市场的第一道门槛,接下来若要有更大作为,唱片公司建议她常驻北京,集中火力在当地发展歌唱事业,否则会错失很多机会。
这是成功的代价,也让她非常纠结,毕竟是个有家庭的人。“我先生很支持我、体恤我,毫无埋怨,唯一让他感到难过的是不能常常跟我见面。我也很心疼他,这件事,我必须拿捏得很小心。我问自己,什么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在事业上有一点点野心,但婚姻生活对我更加重要。如果没有我先生的支持,就不会有今天这么沉稳的我。我是个容易紧张和惊慌的人,我能以沉着的态度面对比赛和事业,都是受他影响。如果和他长时间分隔两地,我会失去现有的稳定状态,可能会陷入忧郁。”

她和老板谈了很久,最后达成协议,一年内会有几个月住在中国,其余时间以新加坡为基地,一有通告就随时飞去中国,哪怕辛苦一些,至少可以同时兼顾事业和家庭。“当我跟老公说的时候,他好为难。”语调还是一贯的温柔,掩不住淡淡的无奈。 此刻她的当务之急是把演唱会做好,这两场演唱会其实带有试验性质,一些海外合作对象将受邀出席观赏,看是否适合把演唱会带去中国和其他华人地区巡演。她说压力挺大的,但会全力以赴表现最好的自己。 “到外地巡演,这个梦想暂时来说还是有些遥远,但如果现在不做,更待何时?观众的热度和关注是很短暂的,很容易变心,但即便是这样,我不也会感到难过,而是会催促自己加快脚步,继续铺排往后的事业。” 那个一度对音乐事业感到迷惘的董姿彦渐渐淡出视线,眼前的她对未来写满期待,却又不急不躁,踩着爵士乐的悠缓步伐,朝梦想姗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