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lla Mok , Ariel Mok, mother's day

知足惜福
李纯丽 Stella Lee、莫凯婷 Ariel Mok

每个人对“舒心食品”(comfort food)的定义不同,对于李纯丽(Stella Lee)母女而言,黑果焖鸡(Ayam BuahKeluak)就是她们无可取代的舒心食品。这道经典娘惹菜是李纯丽母亲跟好友学来的,里头最重要的材料为黑果(buah keluak),但黑果带有一 种非常特殊又强烈的味道,因此并非每个人都能够接受。

李纯丽透露,小时候第一次吃时原本觉得味道很奇怪,但吃过几次后渐渐习惯、越吃越爱,甚至还会专挑黑果来吃。在与家人共同生活的过程中,口味多少会互相影响,或许是因为这样,李纯丽的女儿莫凯婷(Ariel Mok)也从一开始的讨厌,变成懂得欣赏黑果的滋味,让李纯丽笑说:“她完全步入我的后尘!” 如今母女俩在吃黑果焖鸡时的一大乐趣在于互相“抢”着黑果吃,较量看谁吃得更多。

Stella Mok , Ariel Mok, mother's day

人们很容易把亲人的好和付出视为理所当然,Ariel坦言,是妈妈的料理让她学会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幸福的道理。到美国洛杉矶念大学、与家人分隔两地独立生活的那段期间,她特别想念母亲煮的黑果焖鸡和其他美味家常菜,这些都是在外面,尤其是在异乡找不到的家的味道。“当你从小吃到大时就不会觉得这些食物有什么特别,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越不珍惜。 ”她曾经从网络找食谱试着自己煮,但怎么也达不到妈妈和外婆的水准。

李纯丽说:“那时候她每一次回来新加坡都会跟我讨这道菜,问我能不能为她准备。她只爱家里煮的,就算在外面餐厅吃,他们也不会给这么多黑果,因为品质好的黑果不容易找。”Ariel透露外婆在过世前对母亲的一番话让她印象非常深刻:“我的妈妈其实很早就希望能得到外婆的真传,学会做好外婆的这些拿手好菜,但外婆一直不愿意教她,后来外婆才解释说,只有这样,才会有借口常让女儿回家吃饭。直到外婆觉得时机对了,才把食谱留下来给她。”

Stella Mok , Ariel Mok, mother's day
Stella母女最爱的AyamBuah Keluak。

Ariel如今能够体会到外婆的用心良苦,更发现原来这些祖传家常菜除了好吃,还拥有能够凝聚一家人感情的力量,就如她现在会为了这道黑果焖鸡二放弃与朋友在外用餐,二话不说直奔回家,更懂得怀着感恩的心看待母亲精心准备的每一道爱的料理。她笑说:“现在妈妈都不肯教我煮菜,连厨房都不让我踏进去,我觉得她完全在学我外婆的那一招! ”李纯丽则替自己辩解说,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怕她会“弄乱我的厨房”。她表示,假如有一天女儿真心想要学习烹饪,她一定将外婆的食谱传授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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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榜样
Lilian Ong王秀玲、Karen Ong-Tan

烹饪不只是一门学问,在观察母亲Lilian Ong做饭的过程中,王秀玲(Karen Ong-Tan)也学会做人道理。 其实做菜最麻烦的并非烹饪阶段,而是前后的的准备以及清理工序。

Karen从小在母亲耳濡目染下,养成了边做菜边清理收拾的好习惯,让厨房随时保持光洁,像新的一样,不认识她的人常以为她有洁癖。

她说:“我妈妈从小就告诉我,从一个人的厨房的状态可以看出这个人有多爱烹饪。烹饪是件非常好玩的事,但维持厨房干净整齐需要很强的自我管理能力。 ”

对于Karen而言,厨房是三代人情感交流最密集的地方。她如今以身作则让6岁大的女儿Kara学习从祖辈传下来的这些正确观念,“我跟她说,清洁东西很好玩的!她一开始不喜欢但后来也受我们的影响,觉得挺好玩,现在她都会在大人们煮完饭后帮忙一起清理干净。当你习惯了以后,就不会觉得它是一件苦差事。 ”

Karen Ong Tan, Lilian Ong, mother's day

从母亲 Lilian的料理中,Karen得到了许多启发,也看到了非一般的耐心和毅力。以母亲做的这道牛肉仁当 (beef rendang)为例,她发现背后需要下极大功夫和努力,光选购材料便要花上一天,即使超市很容易购买到现成的酱包或香料粉,母亲也坚持买原料然后亲手将所有作料捣碎成粉,连椰子油都由她亲自制作,过程颇为耗时。

Karen透露:“我刚开始跟妈妈学做这道牛肉仁当时,在炒椰浆油的过程中不小心把椰浆油炒焦,椰浆油其实很容易变焦,如果火候和时间没控制好,整个椰浆油都不能用了。所以千万别小看每一个步骤,一旦哪里出错,整道料理的味道都有可能受影响,这时候就要从头再来了。我能理解妈妈为何对每一个细节都如此讲究。 ”Karen将来想要留给女儿的不仅是母亲的这些珍贵食谱,而是人生宝贵的一课。

除了在厨房里共度的时光,Karen也特别喜爱她与母亲、女儿一起到菜市场买材料的过程。她们一家非常注重食材的品质,为了制作牛肉仁当,她们可以大老远跑到小印度的竹脚市场(Tekka Market)去购买牛肉胫骨、椰浆、香料等等,还乐在其中,把逛市场的经验当作一次“探险”。

Karen Ong Tan, Lilian Ong, mother's day
Karen与母亲携手制作的Beef Rendang。

祖孙三代各司其职,连小Kara都有贡献,负责列出需要购买的材料清单。Karen形容说女儿非常看重这项“任务”,甚至会带上着笔,每完成一项便在清单上画勾。“我觉得在家里吃饭非常享受,不只是因为家里做的饭好吃,还有全家大小齐心协力完成一件事情、一个目标的感觉特别温暖。满满的一桌菜,是大家共同付出的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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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传统
黎翠玉 Jacelyn Lai、赖凯琳 Katerina Anne Lai

芋头糕是一道传统的经典糕点,尤其对广东人来说是餐桌上不可缺少的美食,但对黎翠玉(Jacelyn Lai)却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它代表着母亲的味道,时刻提醒自己母爱的伟大。

黎翠玉说,母亲的拿手好菜太多,芋头糕只是她老人家传授下来的珍贵食谱之一。芋头糕的主要食材包括芋头和粘米粉,其他材料则根据个人喜好而定,根据黎翠玉的说法,他们家的芋头糕与外头卖的最大不同在于“料多实在”,她平时会加入大量虾米和干贝,让味道更加浓郁,当然还有无可取代的“妈妈味”,什么菜经过妈妈的手的变得格外美味。

母亲如今已年迈,不方便常入厨房,身为家中唯一的女儿,黎翠玉觉得自己就像“接班人 ”,有义务要把母亲的这些招牌菜全都学好,否则失传了实属可惜。而她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让她的女儿赖凯琳(Katerina Anne Lai)将这传统延续下去,代代相传。

Jacelyn Lai, Katerina Anne Lai mother's day

芋头糕的做法看似简单,却需要花费很大准备功夫,从处理芋头、切材料到蒸煮,前后至少得花上三小时。每次做这芋头糕,她都想起自己母亲在厨房弯站立数小时的辛苦背影,她一刻都不愿离开,只为了确保一切完美。

黎翠玉笑言,母亲其实从未亲自传授和示范制作芋头糕的方法,而是把食谱给她。黎翠玉靠着食谱慢慢钻研,慢慢尝试,才逐渐达到如今这让人满足的味道。

有一次她让挑食的弟弟尝试味道却没事先告诉他是出自谁手,他竟以为是久未踏入厨房下厨的母亲“重出江湖”,就连平时较爱吃西餐的Katerina也吃得停不下来,而且时常会因为想念这味道而主动要求她做给她吃,“这证明我成功了!我领悟到了妈妈的芋头糕的精髓。 ”

Jacelyn Lai, Katerina Anne Lai mother's day

对于Katerina而言,芋头糕带有“家”的味道,里头包含妈妈的爱心,以及她小时候与外婆互动的回忆和点滴。虽然现在因为兼顾工作和学业无法经常下厨,但芋头糕绝对是她想要用心学好的一道料理之一。

“妈妈其实很怕我因为受西方文化和教育的影响而忘记自己的根源,但我不会忘记自己是华人。是她教会我传承的重要性,假如我真的学会这道料理,我将来也一定会让我的孩子学,而且还要他们亲自做来孝敬外婆。 ”

听闻女儿的承诺,黎翠玉立刻笑说:“在场有证人哦,不能反悔! ”她回忆起她和老公第一次尝试女儿亲手煮的烧鸡的经验,至今仍难以忘怀,“我们都很惊讶,想不到她居然有可以喂饱自己的本事,哈哈! ”

Jacelyn Lai, Katerina Anne Lai mother's day
Jacelyn按照祖传秘方制作的芋头糕。

虽然母女倆一起下厨的次数不多,但一家人同桌吃饭的时间是他们最重要、最珍惜的亲近时光。Katerina透露他们一家每到用餐时间都会变得“超乎想象地疯狂”,玩得非常开。

“比如说,妈咪会很无厘头地开始跳舞,然后大家慢慢开始一起唱歌,总之很疯狂!”她倆之间的关系和相处模式更像是一对闺蜜,从食物、时尚、彩妆到男女情感问题等等无所不谈,且“总是聊得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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