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untie遇上AI：走进新加坡艺术家林雯慧的创意世界

女性到了某个人生阶段，往往会被冠上“auntie”这一称呼。对本地艺术家林雯慧而言，这个字眼常带有贬义，让她不禁深思：为什么一旦女性，甚至男性展现出某些特质时，就容易被贴上“auntie”标签？

她认为，“auntie”是一个复杂多面的概念，反映社会对女性的集体投射，尤其在新加坡或东南亚，更映照出夹在千年传统与现代价值之间的女性群体。“这群女性常常呈现出独特又矛盾的行为模式，如明明是出于关心，却以盛气凌人的态度表达；表面是批评，实际是因为在意。”她一直在思考，这种行为的根源在哪里？她们为何如此？而自己又想成为什么样的“auntie”？

于是，她以“Niceaunties”之名展开艺术创作，借助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 简称AI)技术与幻想叙事，重新定义“auntie”这一文化符号，并借此探讨老龄化和其他社会议题。她以轻松略带反讽方式切入新加坡的“auntie文化”，构建出一个奇异奥妙的平行宇宙：Auntieverse。这个虚构世界中，包含“现代阿姨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unties，简称MoMa)，也有“豆腐寿司车厂”(Tofu Engineered Sushi Luxury Autos,简称TESLA)等荒诞却贴近现实的设定，通过天马行空的想象与现实交织，让“auntie”成为一个值得重新理解的主角。

林雯慧的创作灵感来自最熟悉的两位女性：母亲与祖母。她们默默承担家务，总将他人放在第一顺位，有着精湛的厨艺等诸多本领，却没能将其发展成事业。她常想：“如果她们命运不同，会是什么样的人生呢？”
在她的艺术构想中，“Niceaunties”是多重性格的集合体，融合从家人与生活中真实女性身上观察到的特质：古灵精怪、喧闹混乱，又充满能量与喜悦。在矛盾中展现真实，塑造出可敬又可爱的“auntie”形象。

AI技术日新月异，林雯慧也在不断提升自己的创作语言。2023年“Niceaunties”项目启动后，她从Midjourney扩展至DALL·E、Krea、Kling等平台。“我常用相同的提示词或图像，在不同平台测试效果，寻找最贴近脑海画面的生成结果。”她的初期内容大多聚焦日常生活场景，如洗衣这类易被忽视的琐事，而正是这些平凡细节，勾勒出“auntie”的真实形象。随着AI工具的进步，她将创作延伸至更广泛的社会议题，如塑料污染。

作为SPARKS建筑事务所合伙人，她在环保领域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十年前，我的合伙人提出以回收高密度聚乙烯(HDPE)建造高脚海滩小屋，并启动“Beach Hut”计划。2016年，该项目荣获世界建筑节“未来实验项目”奖，至今我们仍自筹经费不断推进。”这一环保理念也成为“Auntieverse”的灵感来源，催生出“Auntlantis”系列，通过五段短片呈现“auntie”清理海洋、回收塑料的行动，让她们成为环保叙事的主角。

林雯慧去年底推出“Aunties in Dis Place, Uruguay”，融合真实地理与超现实AI图像，描绘“aunties”首次抵达南美洲乌拉圭乡镇Pueblo Garzon的经历。这部场域特定影像作品如同一则日记，以旁观者视角记录她们对异地文化、空间与记忆的感知。为完成创作，她在当地驻留一个月。“这是一段充满挑战的经历，语言不通，反向驾驶，与蚊虫为伍，在偏远地区专注于一个作品，既陌生也深刻。”

谈及“Auntieverse”的未来，林雯慧希望持续拓展创作媒介。“不再局限于数码式，也想尝试大型雕塑、沉浸式装置，甚至开发周边商品。”目前，她正为11月的巴黎摄影展筹备新作，让更多国际观众走进“Niceaunties”的世界。

摄影 Mark Law
影片拍摄 Phyllicia Wang
影片剪辑 Ang Leeming⁠
美术指导 Chen Jinghua
造型 Jeremy Tan
发型 Marc Teng
化妆 Peter Khor using Dior Beauty
摄影助理 Rigg
地点 QT Singapore
时尚 丝绸褶边飞行员夹克和亚麻裤/Brunello Cucinelli。
珠宝 HardWear渐变链环项链，黄金铺镶钻石;HardWear白金镶钻大号链环手链; HardWear黄金镶钻及白金镶钻小号链环戒指/Tiffany & 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