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深入了解程家颉以前,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乖乖邻家男,在为访问做准备时才发现他曾是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15岁念中三那一年毅然决定辍学,提早投入“社会大学”累积人生经验。我问他:想不到私下的你也有叛逆的一面?他的第一反应是:“我不是叛逆!”
不爱读书并非等于叛逆,虽然青春期的程家颉确实有调皮的一面,中学时“有事无事就将食物从二楼往校长的车上扔”(他笑说请大家千万别学),但程家颉不认为自己天生反骨,而是思想观念“非主流”。
他说:“比起文凭和学历,我认为体验不同的工作,认识不同的人更重要。”自认不是读书的料,程家颉辍学后在工地、餐馆、工厂等打了一年的杂工,才以私人考生的身份参加了“O”水准会考,但成绩并不理想。他在满17岁前提早入伍,退伍后报读私立学校,成功考取大众传播专业文凭。

毕业后,程家颉决定尝试演戏,陆陆续续参与不少广告和学生短片拍摄。两年后,他才正式投入自己的第一份全职工作,在一家航运公司负责离岸服务运作,每个月有了稳定的收入。
起初接触演戏,只是冲着想要多赚点零用钱,直到2019年英语剧《剃头刀——阿签传奇》(Titoudao: Inspired by the True Story of a Wayang Star)邀请他担纲主角“阿财”,他才认真考虑当演员这回事。接演《剃》得赴马来西亚怡保拍摄三个月,他当时不可能跟公司拿那么长的假,但他觉得这么难得的好剧本,必须抓紧机会,就索性辞掉稳定的工作。
这份“说走就走”的勇气,似乎来自于他骨子里的率性洒脱。随着年龄增长,经过岁月洗练,程家颉沉稳了许多,性格“一年比一年更内向”。如今回看走过的路,无论是对于当年辍学或为了当艺人放弃铁饭碗,他都不觉得后悔,因为过程中所获取的社会经验无比珍贵,“而且我是个很乐观的人,很少会后悔做过的决定!”

不轻易后悔
读书时期不跟随主流,当上明星后也注重自我探求。现阶段的程家颉不为自己设定演艺发展路线,就像5频道出身的他,虽然华语不流利,却敢于自我突破,逼迫自己走出舒适区。他的最新挑战,是8频道热播长寿剧《只此一家》。
剧中饰演男女主角郑惠玉和黄炯耀的儿子“郝仁品”,为了他人可以不惜一切地付出,后来因为遭遇出轨,导致在感情上惨遭背叛的他心理开始扭曲。都说好人难当,坏人好做,程家颉形容角色是个“烂好人”,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做到像角色一样无时无刻不为身边人考量,所以刚开始投入拍摄时很难与郝仁品这个人物产生共鸣,诠释起来相当吃力,监制甚至曾对他直言“感觉不到你的好,感觉不到你的诚意,没有好人的感觉……”
除了戏里性格前后变化大,程家颉还有很大的难关要过:华语台词。《只》是他继《哇到宝》后的第二部华语剧,他此前的作品如“128 Circle”、“The Algorithm”、长寿剧“Sunny Side Up”,以及陈子谦导的反毒微电影“High”等,都是英语作品。当初拍完《哇到宝》后他曾放话不再接华语剧,但或许该说程家颉有种“自虐”倾向,他坦承:“挑战越大,我越有满足感。”
想要寻求自我突破的他非常珍惜此次角色给予他的发挥空间,并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坦然面对。深知自己台词功底的不足,便在这方面下苦功,每天去片场的车途中都会听华语饶舌歌,并把整段rap唱完,这是属于他的“暖身仪式”。开拍前监制为主演们安排了演技课,同时让他们培养默契,程家颉也私下请教老师杨雁雁,与她分析剧本和角色。

参演8频道剧集后,程家颉的观众缘大大提升,外出时较容易被大众认出,“这一点我非常感恩,也当作一种认可。但我也因此而变得更在意自己给予他人的形象。以前出门邋遢点我都不在乎,可现在若在邋遢的状态下被路人要求合照,我会很不自在。”
入行四年多,程家颉明白身为演员就必须承受外界各种眼光的压力,面对黑粉在网上恶意留言,虽然心情难免受影响,但他已学会不加理会,“能不管就不管”。“每个人的风格和轨道不一样,我一直以来只在乎把身为演员的本分做好,专注于锻炼自己的演技,不会和其他艺人比较,否则永远都会活在自认不足的深渊当中。做自己,让自己开心就好。”
认真将演员当作一份职业的他,真心热爱表演,每当投入一个角色,都感觉特别“爽”。未来,这位新起之秀希望挑战更多从未接触过的角色,尤其想要演喜剧(你或许不知,程家颉是知名搞笑平台SGAG旗下的艺人,他是公司旗下唯一的影视演员,其他都是网红),最后强力推荐自己一番,“我一直觉得自己蛮搞笑地,为什么没人找我拍喜剧啊?”

Fashion direction: Jeremy Tan
Photography: Mark Law
Video: Frenchescar Lim
Hair: Edward Cheong @ Evolve hair salon
Grooming: Yiqing using Chanel
Photography assistant: Rigg
Jewellery and watches: Bulgari